Love makes us real……

「歡迎光臨寒舍。」潔西卡開燈，黃色的白熾燈泡散出溫暖的明亮光線。

屋內窗明几淨，我們所在的客廳處擺著張茶几，潔西卡從各個角落搬來足量的椅子，從樹頭、海灘椅、木馬一應俱全，而她從廚房端來幾杯熱可可後便在一堆書上坐下。

「真不好意思，不常招呼這麼多客人。」潔西卡有些尷尬的笑著，溫婉賢淑的請我們坐下並試吃她親手製作的點心。

「這是薑餅耶！我好久沒有吃到這個了！」威廉興奮的對著餅乾進攻，並大大稱讚潔西卡的烘培手藝。

「我們才是麻煩妳了。」我啜了口熱巧克力，濃郁而散出香氣的質感在現今著實難求，「關於任務，我們要去北極點。」

潔西卡有些詫異，隨即蹙著眉聽我敘述始末。不認為有必要把所有情報透露出來，我保留了夢境的部分，只講到安娜貝斯和傑克森先生的發現，以及受綁的克莉絲蒂可能在裂隙後面的猜測。

「……所以我們需要找交通工──」

「北極很冷，」潔西卡打斷了我，「你們穿這樣不夠的。」

安娜貝斯和傑克森先生只穿了科技發熱衣就去了，回來後也沒聽說有凍傷，沒道理我們會有問題。

或許潔西卡有別的考量，我在心裡告誡自己不能表現不耐煩的樣子，「那該怎麼辦？」

「至少多帶條圍巾。」潔西卡從一旁的竹籃中拿出一條藍白相間的針織圍巾，又在籃中翻找了會，「我這邊有三條完成品，另兩條可以馬上織給你們，大概半個小時就好。」

我看向手錶，現在約莫四點，方才在飛機上已經休息過，而位處高緯度的北極還有很長的日照時間，抬頭徵詢其他人的意見，哥哥和碧安卡未表現不贊成，莉亞和威廉顯然都很感興趣。

潔西卡收到我的肯定答覆，隨即開始飛快的編織。「所以接著是交通問題囉？」

「是的，」我回答，「原本我們打算借雪橇和雪橇犬，但似乎沒有看到出租店。」

「格陵蘭的觀光並不發達，當地人也不會刻意往北極跑，據我所知這一帶確實沒有這類的出租店。」潔西卡未停止動作，「不過可以找海波柏恩巨人幫忙，從這裡往北約三公里的地方就有個部落。」

「海波柏恩巨人？」碧安卡的語氣充滿嫌惡，「妳不記得第二次泰坦大戰時他們是站在哪邊嗎？」

「當時他們確實是奧林帕斯的敵人，但我相信妳也沒有忘記在戰後的這麼多年來，他們刻意淡出天神的世界，即使發生大規模戰爭也不再出兵。」

「這的確是個值得考慮的提議。」克里斯出聲緩和眼看就要開始鬥嘴的這對老朋友，「但即使我們找到了聚落，他們也沒有在第一時間就群起攻擊我們，要怎麼說服他們幫助我們？」

「這就要看你們談判的能力了，」潔西卡朝莉亞瞟了眼，「通常『阿芙蘿黛蒂』的女兒都有這方面的優勢吧。」

潔西卡在說到愛神名字時的特意停頓帶著輕蔑，不禁讓人聯想她是否和阿芙蘿黛蒂或她的子女間有過不愉快。

「這……我不能啦！我最怕和陌生人講話了。」久未開口的莉亞一發話就是緊張，「阿芙蘿黛蒂的女兒有什麼特別嗎？」

「很特別呀，」潔西卡淡漠回答，「長得漂亮一切好辦。」

莉亞害羞得雙頰緋紅，低頭好半晌而未有回覆，見狀，其他人即把話題轉到別的事上。

我靠上莉亞所坐的單人小沙發側面，低語道：「不必勉強的，妳認為自己辦不到的話，那就我來，或是其他人都可以。」

「不行，」莉亞篤定的否決，「如果又把所有事情都推給別人做，我存在的目的是什麼？我不想再沒用下去了。」

不置可否的苦笑，我沒有接話。

「我會盡量，」莉亞把玩著餅乾的外包裝，「不過不保證結果喔。」

「沒關係，大不了就衝進他們的倉庫搶劫吧。」含著笑意，在這短短的兩天內，莉亞真的成長了很多。

那我呢？

「碧安卡說妳是『北美洲外部輔助員』……」威廉撓著後腦偏頭回想，臉上還有餅乾屑，「為什麼我沒有聽說過？」

「多數混血營學員不知道我們的存在，」潔西卡聳肩，「沒有必要的時候我們不出現。」

「我們？」好奇心一旦被挑起，威廉就會窮追不捨。

「外部輔助員共有12位，分布在除南極洲之外的大陸上。」碧安卡接過解釋，「潔西是最新上任的，至於其他的外部輔助員我一位都沒見過。」

「工作內容就別問了，」潔西卡制止了威廉即將吐出的問題，「這是機密。」

悻悻然地閉上嘴，威廉轉頭看著我的眼神充滿哀怨，但隱有一絲警戒。不認為潔西卡不願透露有何不妥，我只是搖頭表示別擔心，並指著自己的嘴邊提醒他整理自己的儀容。

輕叫了聲，威廉連忙自海灘椅往前傾，取了前方茶几上的餐巾紙，拍掉殘留的餅乾屑。覺得這畫面有些滑稽，我偷偷笑了起來，立刻接收到威廉惱羞成怒的瞪視，想笑的慾望卻越發強烈。

「什麼事這麼有趣呀？」碧安卡狐疑看著我因忍笑而扭曲的面孔，興味的目光在我和威廉之間來回移動。

「沒事。」急於想撇清關係，我移開視線。

我剛剛是在跟誰開玩笑？不是威廉對吧？莫名的有些慌亂，不知不覺間威廉於我而言不再疏遠，容易被他看穿的事我突然也不在乎了！